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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立臣《风雨人生》八

时间: 2024-02-20 14:00:32 |   作者: 乐鱼在线登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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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1942年,是鲁南抗日斗争最艰苦的一年。敌人继续蚕食根据地,扫荡一次接着一次,每占领一个较大的村庄,就按上据点,派驻上伪军。如沂河区老根据地庄坞、涌泉、幼鹿山、土桥头、四户、良璧一带都先后被敌人占领,修上了碉堡。我们的地区被压缩得只剩下十几个村庄,叫“一枪打穿的根据地”。部队生活极其困难,没吃的,没穿的。更困难的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,部队得不到休整,整日整夜和鬼子“提迷藏”。各战斗单位都彼此失去了联系,各自为战。截止到42年4月份,我们接连和敌人打了五仗,每次交火都是敌人粘住不放而我们摆脱不了才打的。我的这支沂西大队只剩下四十多个人了,损失了三分之二。土桥头被敌人按上据点以后,该村的民兵和芦汪子村的民兵共八九十人枪没人管了,都投奔我,跟。我想再困难也要把他们收下,这是抗日的最基础的力量啊!于是我的这支队伍又扩大到一百三十多人,但战斗力却是太差太差了。

  5月份的一天,我摆脱了敌人的一次围追,率部转移去小四户村,战士们饿得走不动了,有的坐在地上起不来了。我下令不准掉队,不能走的架着走,到小四户就有吃的了。因为我知道小四户村的大地主是王昂千,他是县长栗培元的舅,是开明士绅。因此,在成立县参议会时被推选为参议长。以往我去他家时,都是当上宾招待,这次找他给战士们弄点吃的是不成同题的。不料想这次来,王昂千连大门也不让进了。警卫员硬是闯进他家,一见太阳旗都准备好了,等日本鬼子来了欢迎用。我一听火气上来了,立即派人把他叫出来,我说:“好啊!你这个参议长变得这么快!鬼子还没来到,你就准备好欢迎旗了,把他捆起来!”他一听吓坏了,拉住站在我身边的徐惠民要他讲情。徐惠民说:“你这不是自找的吗?看在栗县长的面子上我为你说两句话,一是可以不让孙大队长下令绑你,二是赶快去买馒头,给部队吃。“王昂千不住地点头说:“照办,一定照办。”我这时插话说:“不行!还得把你的太阳旗交给我!我再交给栗县长,让他看看。”这一手可把王昂千吓坏了,一个劲地求饶说:“我改,我改,我烧、烧旗,求求孙大队长饶了我吧!”站在我身旁的土桥头的民兵队长刘连生(党员)打了个圆场说:“赶快去备饭吧,晚了饭大队长连你也敢抓到县上去。”一不多会饭送上来了,计算了下,每人先发7个馒头,剩下的由炊事班带着。我本打算在四户村住下,然后再派人寻找大部队或机关。看来住四户是不可能了,我

  对王昂千不放心。走,换地方,我估计西面可能没有撤人,先去大小良璧。好险呀!我们刚上路,敌人就追到四户。可是到了大小良璧也没有我们的人,派人到周围附近各村庄去打听,各村都驻上了敌人,根本找不到我们的人,我预感到我的处境很危险。孤军在此,不可久留,随时随地都可能与敌遭遇。一但被敌人粘上后果可想而知。可是上哪里去找我们的大部队或机关呢?我召集徐惠民、刘连生等人来商量怎么办,他们也没主意,焦急地问我怎么办。我们共同分析着,估计部队、机关可能在沂武河一带,只有再到那里找找,这也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了。于是我下令战士们吃饱饭,喝足水。规定了行军纪律,天黑起身上路,侦察员前面带队,不走村,不走大路。夜12点多钟到了吕家庄子,找到了地委和三军分区司令部,高兴得我们把行军的疲劳都忘掉了。我见到了张林专员、李青政委和王献廷司令员。他们说,你们来的正是时候,我们现在就要走,咱们一块吧。我惊异地问:“上哪去?”王献廷司令员叹了口气说:“咱们这片地方保不住了,都被敌人占领了,只好到滨海去。今夜就突围过沂河,给你的人说,一切要服从统一安排。”还不到夜里1点钟,王献廷司令员召集各单位负责人宣布了行军纪律,规定途中不准说话,不准吸烟,脚步要轻,步伐要快,不准掉队,抬伤病员的担架不准发出磨擦的声音。一切按顺序行进,过沂河不准争着上船。宣布完立即行军,人真多啊!大小机关连部队两三千人,秩序井然.一路上只听到脚下嚓嚓的轻微的脚步声,其余什么动静也听不到,我由衷地佩服正规部队和机关纪律严明。我们疾速行进,日出前就过了沂河。过去河就碰上了伪军,有几十人,大概见我们的队伍浩浩荡荡,他们连动也没敢动。七八点钟的光景,我们就到了滨海根据地,我和地委机关住望南庄。说来也巧,我和老杜住在一姓王的人家里,女主人王克信是老杜的同学,两人一见亲热得不得了。她家是地主,她哥哥王卓仁,侄子王大昌都参加了革命。又是烧水,又是做饭,忙碌了一阵子。吃罢饭我正准备休息一会儿,实在是困极了。专署王子玉科长来找我,说我们的人来了这么多,吃饭成了大问题了,到滨海专署去要给养,碰了一鼻子灰,人家不给。张林专员和李青政委商量了一下,要我来找你,说你与滨海专署的白涛专员认识,要你出面试试。“白涛来滨海当专员啦!”我听了一阵惊喜。我是以前通过胡大荣司令员和青年营石涛政委认识的白涛,他对我也很了解,我俩虽然相处时间不长,但关系很好。我问王子玉科长,他们为啥不给给养?王子玉说因我们不是调来的,没有我们的粮食计划。我问,你找白涛同志了吗?王子玉说没有,是找的专署里其他人。看来白涛同志不点头,下面的人是不敢给的,因为我们的人太多了。一人一斤,还得三千斤呢。我说既然这样我去也不一定要出来。王子玉说你试试看吧。我想,也只好试试了。于是我取出笔来写了一封信:“白涛同志,听说你担任这里的专员了,甚慰。我们刚刚被敌人赶到你们这里,已两天两夜没合眼了,真是疲甚、饿甚、困甚,因此不得不休息一下再来看你。既来你这里,不知能否给点吃的不?我们这一群党政军和群众团体总计约三千人,如能批给点吃的那就感激不尽了。孙立臣于望南庄。”信写好派人送去,白涛见了我的信说:“立臣这家伙也来了!那得给他们点吃的。”于是写了一张一万斤白面的批条,并写了一封回信表示慰问。王子玉收到批条和回信,高兴地找到我说:“立臣,还是你的脸大!二指的小条就管用!”第二天,我和张林专员、李青政委等一行几人去滨海专署去道谢。接着张林专员派人去山东分局报到,我也派人到省“抗协”去报到。不几天,山东分局下了一道命令,命令地委、专署和三军分区司令部离开滨海地区,返回原地,收复失地,坚持抗战。而我没有回去,省“抗协”把我留下了,我的部队又被收编了,编入一团,我被分配到参谋处。

  省“抗协”负责人杨希文、张伯秋、孙鸣岗和司令员梁竹航等都对我非常热情,要求我在省“抗协”机关安心工作。六月份的一天,来山东分局一位高级客人,是江苏党部书记姚尔觉。分局借招待姚尔觉的机会,也请我和梁竹航司令员、一一五师代师长陈光同志去作陪。姚尔觉很能喝酒,也善划拳,在场的首长酒量都敌不过他。梁司令员问我:“立臣,你敢不敢和他划拳喝一气儿?”我说:“我敢!”姚尔觉说:“ 一次一打(十二杯),谁输了谁喝,别人不能替喝。”我说:“悉听尊便。”于是我俩划起拳来,结果第一轮下来,姚尔觉喝了十一杯,我喝了一杯。这下姚尔觉急了,叫着嚷着继续给我划,越划越输,他一连喝了二十一杯,有些醉意了。他非要和我再划十二杯不可。梁司令员示意我注意谦让些,于是这十二杯我们每人六杯,姚尔觉真醉了。梁司令员和陈光师长为照顾姚尔觉的面子,打了个圆场,提议全桌每人给我划一轮,结果都没划过我。分局秘书长开完笑说:“立臣,这一桌人都划不过你,什么原因,你知道不?因为他们都是带着‘首’字的首长,你是个小兵,都给你留了个面子,让了你一步。现在我也给你加个封号,叫‘拳首长’,也是‘首长’了,今后,喝酒就谁也不让谁了。”秘书长的话引得全桌人都笑起来。从此后我这个“拳首长”在分局算是出了名了。姚尔觉更是抓住我不放,每顿饭不让别人作陪,非让我作陪不可。吃饭就喝酒,喝酒就划拳。梁竹航司令员天天嘱咐我说,姚尔觉是我们的客人,喝酒时要谦让一步,绝对不可以让他喝醉了,我自知有点酒量,所以每次划拳都让他几轮,给他留了不少面子,直到他离开山东分局。

  1942年4月份,同志处理完“皖南事变”以后,经苏北来到山东分局。由于山东分局的书记朱瑞同志去了延安,同志便每天和组织部长谈话,了解山东的情况。当听到山东有个“抗敌同志协会”,还有自己的武装,他很看重,专门对这个组织做了全方面了解。掌握了情况以后,同志非常生气,当着组织部长的面批评了山东的党,说缺乏原则性,讲抗日民族统一战线,对这些人搞统战就可以了,不必让他们成立组织,发展武装。同志对这个组织的处理既严肃又慎重。他亲自召集“抗协”负责人会议,参加会议的有杨希文、梁竹航、田佩之,我也参加了,共十余人。同志首先表扬了大家脱离了蒋介石的反动统治,为伸张民族大义,和一块抗日,这是非常可敬佩的。接着阐述了中国领导下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性质和任务。接着又阐明了对“抗协”组织的观点,决定撤销“抗协一“。抗协”的武装整编到八路军内。“抗协”干部由政府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另行安排工作。同志的讲话得到与会人员的积极响应,会后在省“抗协”分级进行传达贯彻,不长时间善后工作结束,“抗协”便不存在了。

  “抗协”解散了,不过同志交给原省”抗协”几个主要负责人另一项工作任务,要他们配合山东分局完成。

  据同志介绍,情况是这样,长江被敌人封锁了,我八路军南北交通线被切断。为了打破敌人的封锁,使我交通线畅通,需要派员打入瓜州。因为瓜州的伪军司令是杨仲华,山东临沭县人,他很重乡谊。如果我们派员去瓜州,做好杨仲华的工作,我们的交通线就不成问题。乡谊是很重要的条件,杨仲华说过,我身边的人都是老乡,不是老乡不重用。这样,我们一定要从鲁南派人去。原“抗协”人才济济,要物色好合适人选,确定后报山东分局组织部,再由组织部具体安排。

  同志走后,梁竹航、高赞非等凡位原“抗协”负责人忙活起来。第一人选是杨伯刚,他是杨仲华的哥哥,几次做工作都没有做通。理由是他说他家人口多,是一家之主,离不开家。这样第一人选没做通工作,只好另行物色。可万万没想到,找来找去找到我的头上来了,要我充当汉奸去瓜州。这简直是乱弹琴!我一不认识杨仲华,二没去过瓜州,去了能干什么!梁竹航等人却认为我是合适的人选。说杨仲华和李占标、郭郁林是仁兄弟,抗战前他们都在一块工作过。我与李占标、郭郁林都结识过,并且有师徒之谊,仅凭这方面的条件要我去也是合适的。我坚持不去,他们再三动员,我也没有答应。山东分局组织部派人给我谈话了,很严肃。说这是为党工作,为革命效力,既然有这个条件,不服从分配是不对的。看来不去是不行了,我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好答应下来.领导上问我有什么要求,我说只有一个要求,我嘴里还有7颗牙,其余都是假牙,都坏了,磨得牙床痛得受不了,我想换成满口假牙。领导说,这还不好办嘛,安排你去新浦镶牙就是了。

  隔了一天,领导上派来了一个叫李芳园的人,说他对江苏新浦一带的日伪军都很熟悉,也有关系,要他领我去新浦。准备就绪,我们就出发了。我爱人老杜带了一个班的武装护送。到了根据地边界,老杜和一班武装住在一个叫北宸的村庄里,房东叫周于臣。我和李芳园进了敌占区,他确实对敌占区的情况摸得很熟,办事也利索。路过一个伪乡公所,他进去就办来了良民证。进了新浦城,找了一家比较好的旅店住下。第二天就去镶牙馆,打算先把7颗好牙拔下来。牙馆的先生说没了,需等几天。到底能等几天,牙馆先生也说不准,说这是军控药品,购买很费周折。我怎么能等下去呢,横下心说:“没不要紧,你给我拔下来吧。”牙馆先生惊奇地同:“你不怕疼?”我说:“我能忍,拔吧。”这7颗牙都是好牙,硬是拔下来,我疼死过去了。两个多小时以后才能张嘴说话,照照镜子,嘴凹陷进去了,我连我自己都不敢认了。住在旅馆里需等一段时间才能镶新牙,我很烦闷,因是敌占区,出门也不方便。

  一天晚饭以后,李芳园对我说:“咱去拜访拜访这里的头面人物,万一出什么麻烦事,好让他们关照一下。”我想既然跟他来了,一切只好听他的。拜见的第一家是伪海州盐务司令刘福龙和参谋长李砚来。看来李芳园和他们的关系确非一般,去他们家如进自己的家门。这个刘福龙司令年纪约六十多岁,抽大烟成癖,外号刘小雨子。原来是的一个师长,后投敌当了汉奸。我们去了以后他非常亲切。参谋长李砚来投敌前任临沂县汤头区区长,当我提起潘西池、李康侯、孙星五这几个区长时他都认识。因此对我更是亲切。

  到了第二天的晚上,李芳园又说今天咱再去拜访一个,是别动队的杨步云司令。到了别动队司令部,听说杨司令回公馆了。我们去公馆见杨司令,他正在屋门口喝茶。我一看见他,简直把我的魂吓掉了!这个杨司令就是在湖西“肃托”事件中犯错误的王凤鸣。被罗荣桓带到鲁南与我认识的,后叛逃投敌。他一看见我,也吓了一跳,大概因为身边没有卫兵,说了一句“你们先坐会儿”,说完就去了司令部。我灵机一动,对李芳园说,杨司令很忙,咱们走吧。说着向他递个眼色,他也意识到有问题,我们俩赶忙走开了。

  路上我把这个人的情况一说,李芳园先是一惊,叉说:“没事,他给我的关系不错,我想法搪塞他就是了。”回到旅店,我翻来复去睡不着,总感觉有不祥之兆。果然,夜里12点多钟,店门外进来几个人,都握着枪,拿着手电筒,说是来找姓李的。李芳园早穿好衣服,应声出门去,说:“我就是。”来的人问:“不是你们俩个人吗?那一个呢?”只听李芳园说:“伙计病了,吃了药正发汗,有事我跟你们去。”来人只知道要我们去别动队司令部,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,只把李芳园带走了。我恐慌极了,在屋里等着也没主意,走吧,深更半夜,上那去?我对新浦也不熟。不多长时间,李芳园回来了。我急忙问:“怎么样?”李说:“没事了,多亏你把牙全拔掉了,又是黑天,要不他准能认出你来。杨司令把我叫去,打听你是干什么的。我说是我的伙计,跟我多年了。他又问他在鲁南干过八路军吗?我说没有,绝对没有,是你认错人了吧?杨司令说也可能,那个人是满口牙,这个人是‘老嬷嬷嘴’。”天明起床后,我对李芳园说:“咱们的处境很危险,不能等着镶牙了,今天回去。”李说:“这怎么能行?不镶牙以后怎吃饭?一他想了一会,说:“咱去找刘福龙司令,叫他想法安排住的地方,保险出不了问题。”我只好听他的,去找刘司令。李芳园对刘司令又编了一套谎话,说我以前给杨司令认识过,有矛盾,昨天碰上面了,说我很害怕,不敢在旅店住了,怕杨司令找事。刘福龙司令说:“怕什么,住我这里,他不敢怎么你,他的官没我大。”就这样,我们搬到刘福龙的公馆里住下了。说实在,我们给刘福龙添了不少麻烦,一直到镶好了牙。

  一天,刘福龙请我俩喝酒,参谋长李砚来作陪,共4人。席间刘福龙说:“我看孙老弟够个朋友,谈吐中我发现你是个有能为的人,咱4个人拜仁兄弟吧?”李砚来和李芳园一齐说:“好!太好了!”我不好推辞了,说:“当然太好了,也算我有福气,高攀了。”刘福龙司令立即要卫兵摆下香案,四个人磕了头,论了排行。刘福龙为老大,李砚来为老二,李芳园为老三,我年龄最小,为老四。接着喝酒,刘福龙说:“我看老四不用回去了,咱们弟兄几个一块干吧。”李芳园说:“好!咱都得听大哥的,我当然要跟着大哥干,给大哥没有别的见面礼,我给你拉过一连的人枪来。”刘福龙一听眉飞色舞,问李芳园:“你真能拉一连人枪?”李芳园说:“咱四个都是仁兄弟,仁兄弟首先讲个仁字,不说假话。”他接着说:“山东那边梁竹航手下的警卫连连长是他表弟,姓孙,早就不想在那边干了,正托我想办法拉出来,现在正是机会。”我听了暗暗吃惊,没料到梁竹航身边还有一个不可靠的人。刘福龙又问我:“老四,你呢?手下有人吗?”我当机说:“有,拉出百儿八十的不成问题!给芳园三哥一样,不说假话。”刘福龙说:“好!事不宜迟,明天老三老四都回去,赶快办理,回来越快越好!

  第二天我和李芳园返回滨海,一路上李芳园对我特别亲热,老四长,老四短。我心里愤愤地说:“李芳园呀李芳园,你算瞎了眼,栽倒我手里了。”我们进入了滨海地区,先到了北宸,见了爱人老杜。我说我有急事必须提前回去,你们准备一下,我走后你们再走,说完我和李芳园又上了路。找到梁竹航同志已是夜里两点了,我立即把警卫连的情况向他作了回报,梁竹航同志听了也大吃一惊,立即作了布署。第三天午夜,李芳园和他的表弟孙连长率部叛逃时,被全部俘获,李孙两人都做了阶下囚。

  老杜从北宸回来了,我们开始作去瓜州的准备,枪马和通信员都上交了,又做了几件新衣服。不几天,情况有了变化,准备工作停止了。说鲁南区党委来电报,要我迅速返回鲁南。现正在交涉,要我听从组织安排。

  交涉的结果决定不去瓜州,要我返回鲁南,去瓜州的人选另行考虑。因为鲁南的贺健司令员也在山东分局,最近近也要回鲁南,安排我与贺健同志一块走.这已是1943年春天的事情了。

  一天夜里,分局派人把我和老杜送到贺健同志住处,老熟人见面自然是一番亲切。9点多钟动身,一路上到也平安无事。过了沂武河刚刚天明就到了贯家村,这是我的老地方了,我决定先在此住下。贺健同志率随行人员去了宋疃,我休息了一上午,下午去鲁南区党委报到,区党委副书记张雨帆说:“立臣回来啦,终于把你要回来了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,咱们区党委来了个书记兼军区政委王麓水同志,是个长征干部,既是政治家,又是军事家,来了不长时间就把局面打开了,他现在住小炉村,一会你去司令部找张光中司令员,要他带你去和王书记认识一下。”告辞了张雨帆同志,到司令部见到了张光中司令员,客气了几句。他说:“王麓水同志调来,了解情况以后,决定把你要回来,去瓜州是项重要工作,不过还是回来好,咱们这里更需要你。”接着他带我去见王麓水同志。

  到了王麓水同志住处,经过张光中同志相互介绍,王麓水同志特别高兴,叫伙房的人去做菜,叫管理员去安排住处。接着和我交谈起来。先是关心地询问了一番我的生活和身体情况,接着言归正题。他首先表扬了我在开辟沂河区抗日根据地时作出了重要贡献,当时以兰陵为中心,东到武河,南到运河,西到峄县,大小村庄没有不知道我孙立臣的。因为各村都有护村的武装,我们的沂河支队刚成立时,是我带领着一个村一个村去进驻。支队扩编,是我招兵买枪为支队输送兵源,成了被当地称为有名的“兵贩子”。支队如果夜间进某一个村,村里的人站在围墙上问“哪一部分的?”支队必须回答“孙立臣的人!”这样便可以进村。

  沂河根据地逐步巩固发展起来。从1941年敌人开始对沂河根据地反复“拉网式”的残酷大扫荡,根据地越来越小,以至到1942年下半年,根据地全部伪化,我们不得已撤退到滨海根据地.1943年4月,山东分局派来了王麓水同志任鲁南区党委书记兼鲁南军区政委,重建鲁南抗日根据地。开始困难是相当大的,除了敌占区就是游击区,为了恢复沂河区根据地,王麓水了解了一些情况以后,才决定要我返回鲁南。王麓水同志对我说:“要你回来可真不容易,和分局组织部交涉了好长时间。去瓜州当然重要,但是咱们这里更需要你。”王书记又说:“你来了先在这里休息两天,然后在首先保证安全的情况下,回到沂河区打游击的地方走上一遍,让人们都知道你孙立臣又回来了。然后我们研究一下,给你安排一个适当的工作。”我说:“请领导放心,不管安排我什么工作,我都服从分配,尽全部力量,把工作做好。”谈话结束了,酒菜准备好了,各位领导也都来了,我都认识,有鲁南区党委书记兼鲁南军区政委王麓水同志,司令员张光中同志,副书记张雨帆同志,副司令员万春圃同志,主任李乐平同志,参议长彭畏三同志,这么多高级领导都来陪我这个小兵,实在过意不去。我一次次地说感谢的话,王麓水同志说:“立臣同志不要太客气,因为我俩今天才认识.所以要招待招待,以后就不这样做了,今后我要向你发号施令了,你可要听噢。”我说:“请首长放心,我绝对听。”说笑中互相敬酒。

  第二天,王麓水同志派人把我叫去,继续给我谈话。说:“目前沂河区的工作开展起来困难还很多,到处都是敌人的据点。我们和山东分局的交通线也被敌人控制了,联络也十分艰难。”最后王麓水同志给了我两项工作任务,一是抓紧到各村开展活动,争取人心;二是和有关系的伪据点进行联系,做工作,能拉则拉,不能拉就让他们保持中立,或暗地里与我们配合。“王麓水同志和我谈完话以后,万春圃副司令员陪我去行署,行署驻埠阳,彭畏三参议长和李乐平主任都提前到了。在行署又结识了张劲夫、章云榭,还有五团团长贾耀祥等领导。行署秘书王天一和我是表爷们,由他负责招待,我把我的打算向各位领导回报了一遍,他们都表示同意。我是这样安排的,我以吕家塘为住地,每天去土桥头、芦汪子、界坊、大小湖子、宋疃、大道口等村活动,然后逐步向四处扩展。

  离开行署我又和杨士法、韩去非等领导取得联系.一开始工作还算顺利,每到一村少则住一天,多则两三天。原来我们的村干部和基层群众见了我都问:“还走不。’我说:“不走了,这地盘又成咱们的了。”一些干伪事的听说我回来了,便四处打听着找到我,解释说干伪事是逼迫的,今后坚决不干了.我请示领导以后,决定对有些干伪事的可以让他们继续干下去,由我们控制着当个“两面派”。随着工作的深入,局面逐步打开,有几个伪据点也被我控制住了。我的工作内容也不是单一的了,什么都干。我能调整某些村的村干部,给我们的部队和机关征集粮食。我们的部队有行动,我就给有关据点打声招呼,要他们“睁一只眼闭一只限”。我们的部队枪枝紧缺,影响扩编,我就动员村里把护村的枪枝拿出来,送给部队。部队缺子弹,我就想法给伪据点要点,有时就花钱买他们的。药品紧缺,就托伪据点出去代买。等等等等。到了1943年下半年,我们的沂河区根据地又逐步恢复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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